【POI】Illusion （双面故事 B面 1）（Rinch无差）
B面 Harold Finc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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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arold Finch注意到了时候他已经在讲台前呆滞了有一会儿，大教室里人丁稀少，后排一个带着大都会队棒球帽穿着灰色T恤的男生脸上盖着一本书睡着了，最前排的女生拨弄着自己金色的大耳环，手里摆弄最新款的手机。
“我们讲到哪儿了？”Finch问。
那个女生翻个白眼，飘来一句，“快告诉我们论文选题范围吧。”
“哦，对了，”Finch有些尴尬地摸了摸眼镜，“期中论文的选题是电子系统的自我意识形成方式探究，参考书目包括笛卡尔的《第一哲学沉思录》，希拉里·普特南的《理性、真理和历史》，爱德华·李·桑代克……”
一阵椅子的响动，那姑娘早就拎着书包跑出了教室。这阵响动也惊醒了最后排睡觉的男生，他探头揉了下惺忪的眼睛，也一溜烟从后门跑了。
只剩下躲在讲台下面的小熊还规规矩矩地坐着，歪着脑袋看着他。
Finch叹了口气，收起自己的讲义和笔记本，牵起小熊走出教室。关上教室门的时候，自带背光显示功能的电子黑板收起在天花板上，教室灯也自动熄灭了。
他还是习惯用笔记本，传统的，带着蓝线的白纸的那种，而不是像他的学生们那样，用平板电脑当成笔记本，有时候Finch甚至怀疑这个年代的年轻人是否还记得铅笔划过纸面的那种触觉。
他的学生们还把他当成和现代科技有些脱节的老古板，谁能想到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个子是现代人工智能的先驱者呢？作为Whistler教授，他的真实身份和那些想要改变世界的想法都被埋藏，深居于那个由废弃地下铁车站改建而成的基地里，抗拒着这个日新月异想要淘汰他们的新时代。
Finch掏出手机，开机。他还是习惯在讲课的时候把手机关机，但显然他的学生们都不这么想，但即使是关机了一个半小时，他也没错过什么。收件箱里有几条新消息，无非是运营商提供的新闻推送服务和日历自动提醒消息。
他一一打开它们，中期选举预测，投票点地址信息，24小时咨询热线，911纪念塔的公众开放活动，8号提案废止纪念日，以及，最后一条是一个地址，一家以价廉物美著称的小餐厅。
——在那儿见？
Finch皱眉，他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这样意义不明的消息，起码，自从Reese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。
他带着疑惑回到那个废弃的地铁站，一切还是如他熟悉的那样，连地上久未打扫的灰尘也一如既往地带着寂寥。Finch松开小熊的牵绳，那条大狗欢快地跑了一圈，趴在自己那张褐色的毛绒垫子上。
Finch一边小幅度活动者脖子，一边走到电脑边上，突然，一个在记忆里无比熟悉的纸杯出现在他眼前，他被惊吓地愣在原地。
“Mr. Reese？”
他出声问。
小熊听到了另一个主人的名字，立刻站了起来，四下张望。
Reese并不在这里。
除了那个杯子里的煎绿茶，连一点他曾经来过的痕迹都没有。
小熊低下头，失望地咬着垫子的一个角。
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情况比现在要糟得多。
Reese刚刚离开的时候，小熊不肯吃饭，无论Finch怎么哄他都不肯动一下，以至于最后Finch不得不和Shaw一起把小熊送进了宠物医院。那是唯一一次，Finch吼了小熊，并且几乎要动手去揍他的宠物。
饿了好几天的小熊有气无力地趴在宠物医院的检查台上，抬着眼睛看着Finch，像一个迷路又不知所措的小孩。
挫败感一下击中了Finch，他何尝不想像小熊一样毫不顾忌地表达自己的孤独和期望，但他是人类，注定了要做出自己的选择并且承担后果的人类。
他抱着小熊的脖子，埋在他背上的皮毛里，怀疑是不是连小熊都能感觉到他的眼泪。我尊重他的选择啊，他告诉小熊，然后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。
后来小熊再也没有绝食过。
Finch并没有失望，他从没有后悔过，也没有阻止Reese的离开。
Reese一直都是他选中的执行人，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，都是Finch在掌握着，他几乎是半强迫着Reese开始这段事业，当然Reese会有犹豫疑惑——就像Finch也曾经为了这些不相关号码而困惑不已一样。
一段时间之后，Finch甚至开始庆幸Reese的离开，然后开始期待他的回归。Reese离开后的这几年像终会散去的薄雾，因为他太善良，充满正义感，会不自觉地帮助别人，所以他会回来，这点Finch从不怀疑。而等到那一天，他们不再是老板和雇员，而是朋友，同事，志同道合的伙伴，同生共死的战友。
他会做出他的决定，他会回来的。
TBC
